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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德鲁克|7个成长经验:追求完美,反而更高效
字数 3696阅读时长 10 分钟
2024-10-1
2025-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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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摘选自《管理(原书修订版)》,[美]彼得.德鲁克 著,约瑟夫.A.马恰列洛 修订,辛弘 译,机械工业出版社授权发布。
 

经验1:追求完美的人,不会“老去”

高中毕业,我便离开了出生之地奥地利的维也纳,去德国汉堡的一家棉纺产品出口公司做了学徒,那时我还不满18岁。
出口公司的学徒工作极其枯燥,我几乎没有学到什么东西。早上7点半上班,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4点下班,星期六中午12点下班,因此我有大量的闲暇时间。
那时我一周去看一次歌剧。
汉堡歌剧院当时是(现在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歌剧院之一。我当时很穷,因为学徒是没有薪水的,但好在大学生可以免费看歌剧。我们只要在演出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赶到那里。在演出开始前的10分钟,那些便宜的座位如果还没有卖完,就会免费提供给大学生。
有一天晚上,我去听伟大的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的收笔之作——他在1893年创作的《福斯塔夫》(Falstaff)。
该剧如今已成威尔第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但那时很少上演,因为歌手和观众都认为它的难度太大。
我完全被它征服了。
我在孩提时期受过良好的音乐教育,那个时代的维也纳是一个音乐之都。我听过的歌剧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作品。那天晚上它给我留下的印象让我永生难忘。
我后来做了一些研究,非常惊讶地发现,这部洋溢着欢乐、对生命的热情和无限活力的歌剧,居然出自一位80高龄的老人之手
在当时年仅18岁的我看来,80岁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年纪。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认识年纪那么大的人,那时人们的普遍寿命也就是50岁上下。
后来,我读到威尔第自己写的一篇文章,他在文章中谈及,人们问他身为一个著名人物,并被誉为19世纪最杰出的歌剧作曲家之一,为什么在如此高龄还要不辞劳苦再写一部歌剧,而且是一部难度极大的歌剧。
“我作为一名音乐家,毕生都在追求完美,可完美总是躲着我。我觉得自己完全有义务再试一次。”他写道。
这段话让我没齿不忘——它们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18岁的我,幼稚得不能再幼稚,天真得不能再天真。直到15年之后,到了33岁左右,我才真正知道自己擅长的是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地方。
但是,我当时下定决心,无论我的毕生事业是什么,威尔第的话都将成为指引我前行的明星。
我当时就下定决心,如果我能长寿,我将永不放弃。同时,我还会追求完美,尽管我非常清楚,完美总会躲着我。

经验2:即使无人看见,也要做到极致

差不多同一时间,也是在汉堡做学徒的期间,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故事,它让我进一步明了“完美”的含义
那是一个关于古希腊最伟大的雕塑家菲狄亚斯的故事。
公元前440年,他受命创作一组神像——历经2400年的风雨,如今它们依然矗立在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的屋顶上。它们被誉为西方最杰出的雕塑作品之一。
创作完成之后,它们受到了广泛的赞誉,可雅典城的司库在接到菲狄亚斯的账单之后,却拒绝按单付款。
他说:“这些神像立在神庙屋顶上,而神庙盖在雅典最高的山上,大家只能看到神像的前面,可你是按四周都雕刻收费的。也就是说,神像的背面谁也看不见,但你收了钱。”
“你错了,”菲狄亚斯驳斥说,“众神看得见它们。”
我还记得,我是在看完《福斯塔夫》不久后读到这个故事的。它深深打动了我,并从此信守这条原则。
我做过许多希望神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但我始终认为哪怕只有“神”注意得到,我们也必须追求完美。
无论何时有人问我认为自己写的哪一本书最好,我都会笑着回答:“下一本。”我那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一如威尔第说自己在80岁高龄仍坚持创作,追求自己终生求索而始终未得的完美。
尽管我现在比创作《福斯塔夫》时的威尔第年长,但我仍然在思考,并正在写两本新书,而且希望它们比我过去写的任何一本都更好,更重要,更接近完美。
 

经验3:拓展思维边界,从跨领域“浅学”开始

在我20岁生日那天,我被法兰克福最大的报社录用,成为一名财经和外交事务记者。我在当地大学的法学院注了册,因为大学生转学在那时的欧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那时仍然对法律不感兴趣,但是我始终记得威尔第和菲迪亚斯给我的教诲。记者要涉及的话题很多,因此我认为自己必须了解许多领域,那样才能做一名合格的记者。
供职的那家报社下午出版。我们早上6点开始工作,下午2:15出版,于是我迫使自己在下午和晚上学习,学习的内容包括国际关系和国际法、社会和法律机构的历史、普通史、金融等。
就这样,我慢慢构建起自己的知识体系。我现在仍然坚持这个习惯,每隔三四年我就会选择一个新的领域,如统计学、中世纪史、日本艺术、经济学等。三年的学习当然不足以让我掌握一个领域,但足以让我对它有所了解。
因此,在60多年的时间里,我不断地学习,每次学习一个领域。
这不仅让我掌握了丰富的知识,而且迫使我去了解新的学科、新的途径和新的方法——我研究的每一个领域,它们的假设不同,采用的方法也不同。
 

经验4:好的复盘,从肯定自己开始

使我的思维保持活跃、知识不断增长的另一个习惯,是该报主编、欧洲一位著名报人给我的教诲。
那家报社的编辑都很年轻,我在22岁那年成为三名助理总编辑之一。
50岁左右的报纸主编不辞劳苦地培训和磨砺他的年轻下属。他每周都要跟我们每一个人谈话,讨论我们的工作。
每年在新年到来之初以及在暑假于6月开始之时,我们会把星期六下午和整个星期天的时间用来讨论此前6个月的工作。
主编总是从我们做得好的事情开始,然后讨论我们努力想要做好但又没有做好的事情,接下来再讨论我们努力不够的事情,最后严厉地批评我们做得很糟糕或者本该做却又没有做的事情。
在讨论会的最后两个小时,我们会制定接下来6个月的工作:
我们应该全力以赴的事情是什么?我们应该提高的事情是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需要学习的东西是什么?
主编要求我们在一周之后递交自己在接下来6个月内的工作和学习计划。
将近10年后,我已身在美国,我又想起了这些讨论会。那是在20世纪40年代初,我已成为一名资深教授,开始了自己的咨询生涯,并且开始出版一些重要的著作。这时,我想起了法兰克福那位日报主编教给我的东西。
自此之后,我每个暑假都会留出两个星期的时间,用来回顾前一年所做的工作,包括我做得还不错,但本来可以或者应该做得更好的事情开始,我做得不好的事情,以及我应该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另外,我还会利用这段时间确定自己在咨询、写作和教学方面的优先事务。
我从来没有严格完成自己每年8月制订的计划,但是这种做法迫使我遵守威尔第“追求完美”的训谕,尽管完美直到现在仍然“总是躲着我”。
 

经验5:换了岗位,别再照搬老一套

1933年,我从德国的法兰克福移居到英国伦敦,先是在一家大保险公司做证券分析员,一年之后去了一家快速发展的私人银行,担任该行的经济学家,同时兼任三名高级合伙人的执行秘书。
这三名高级合伙人,一名是70多岁的公司创始人,另外两名都是三十五六岁。起初,我只是跟后面这两名合伙人接触,大约3个月后,公司创始人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地说道:
“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现在也还是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由于那两位年轻的合伙人每天都把我夸上了天,因此我愣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他说:“我知道,你在保险公司做证券分析做得很好。但是,如果我们想要你做的是证券分析,就会让你待在原来那个地方。你现在成了合伙人的执行秘书,可是做的还是证券分析。你想想看,你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在这个新岗位上取得成效呢?”
我当时非常生气,但还是意识到他说得对。于是,我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行为和工作内容。
从那以后,我每换一个新岗位,都会思考下面这个问题:“在这个新岗位上,我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取得成效呢?”每次要做的事情都是不同的。
我做咨询顾问60年,给许多国家的许多组织提供过服务。我在所有组织中见过的人力资源方面的最大浪费,便是提拔不成功。
许多能干的人被提拔到新的岗位上,但真正成功的人不多,有不少人更是彻底的失败,更多的人既谈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成了平庸之辈。
一个在10年甚至15年间都很称职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不胜任工作呢?
我所见过的事例,几乎都犯了我70年前在伦敦那家银行里所犯的错误——
他们走上了新的岗位,做的却仍然是在老岗位上让他们得到提拔的那些事情。因此,他们并不是真正不能胜任工作,而是因为做的事情是错的。
我有一个多年的习惯,对那些卓有成效的客户,特别是大型组织中卓有成效的客户,我会问他们成效卓著的原因是什么。
我得到的答案与我当年在伦敦的经历如出一辙:一名严厉的上司迫使自己把新职位的需要考虑清楚。没有哪一个人(至少在我的见闻中)是自己发现这一点的。
人们一旦明了这一点,就不会忘记,而且几乎毫无例外都会在新岗位上取得成功。
其实这不需要有出众的知识,也不需要有惊人的天赋,而是需要全力以赴做好新岗位要求的事情,也就是对于应对新挑战、完成新工作和新任务至关重要的事情。
 

经验6:结果会告诉你,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又过了一些年月,1945年前后,我选择欧洲现代史的早期,特别是15世纪、16世纪作为自己为期三年的学习领域(我已于1937年从英国移居到美国)。
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有两个组织在欧洲成了两股具有支配性的力量,它们分别是在南部天主教地区的耶稣会和在北部新教地区的卡尔文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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